在他的《涑水记闻》中就记录这么一件事儿。这一天,北宋大臣石立中和同僚们一起到南御园(可以理解为古代的动物园)看狮子,一问得知,这猛兽的伙食不一般,一天得吃五斤肉,放在当时来看,甚至比一般官员还要好上几分。这下,大伙心中冒上了酸水,有人开始嘀咕,难道我们官员还比不上一只狮子吗?同行的石立中见状调侃了一句:“我们这些‘园外狼’自然是比不上园中狮了!”“园外狼”与园中狮园外狼,其实是官员们大致官职“员外郎”的谐音,石立中漂漂亮亮的一个梗,成功换回了大家的开怀大笑,也让众人的那点醋味烟消云散了。
要说石立中是古代玩梗第一人,其实也大可不必。毕竟,用“谐音”造词遣句,在很早之前就成了人们开口下笔的一则法门。“天下伤心处,劳劳送客亭。春风知别苦,不遣柳条清。”我们在诗仙太白这首浸满感怀愁绪的《劳劳亭》中,也能寻到谐音的影子。柳,谐音“留”,表达留别或挽留之意,因此成了古人们诉说离别、寄托思念的常见选择。
如此一来,顶着谐音的光环,“柳”在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”“水中杨柳曲尘丝,立马烦君折一枝”里穿梭不说,还直接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。适逢离别,论谁都想折根柳枝,诗人施肩吾更有意思,年年折杨柳,而且还折同一处。另一位诗人王之涣看着任劳任怨的柳树实在于心不忍,长叹了一句“近来攀折苦,应为别离多”,也算是实实在在地给柳树打抱了一次不平。
折柳送别的习俗也沿袭到了现代。来源/网络 不过,古代谐音的背后也不都是这么阳春白雪、美好温暖。宋僧释文莹《玉壶清话》里记载,北宋时期的一位右谏议大夫原名樊若冰,太祖一听不乐意了,“若冰”这不是谐音“弱兵”嘛,念着听着都极为不顺耳。樊若冰立马捕捉到了皇上的不快,二话不说,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“樊知古”。
照这么看,通晓谐音梗,善解上意,也是樊若冰能博得青眼的关键之一。还有人把方言和谐音组合在一起“玩”。明朝书法家陆深的《豫章漫钞》记载着一则笑话,说郡中谯楼落成,太守沾沾自喜,题了一块匾,曰“壮观”。同知王卿见了,本身对太守日常作为就不怎么满意,拿自家的方言“作梗”,暗怼了一句:“何名‘壮观’?自我西音‘赃官’耳!”经过陕西方言这么一加持,太守自夸自卖的“壮观”彻底成了“赃官”,沦为对其为官之道的犀利讽刺。
明代文学家、书法家陆深。来源/网络古代这些五花八门的谐音是打哪儿冒出来的,目前仍众说纷纭。其中一种是同音假借,找音同或相近的字眼借用或转移它的意思。这算是许多古谚语和双关语产生的核心秘诀。咱们天天说的“打破砂锅问到底”就是这么回事。在最原始的记录里,这句话应为“打破砂锅璺到底”。晚清的语言学家孙锦标先生就曾转引黄庭坚《拙轩颂》中的“打破沙锅一问”,并一针见血地指出: 按‘省问” 同“璺”, 沙盆质极薄,破则其璺到底,俗怪人诘问不已而为斯语,同音假借,古风人之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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