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熟悉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:“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”分解了几十年,现在他出了本自传《言归正传》,准备讲讲自己的故事。故事从哪里讲起呢?伪满洲国、民国,到新中国,民间艺人颠沛流离,四海为家。单田芳在北京家中缓缓开腔,感慨万千。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家是世家,从爷爷辈到父辈,都是搞曲艺的,从小我就受这个氛围的熏陶。

旧社会艺人没有地位,这是我亲眼目睹的,“下九流”这话外面人说得不多,净是咱们艺人自个儿这么说,确实心酸。我生在天津,后来跟着家人到沈阳。外祖父王福义是最早闯关东的那批民间艺人,我母亲唱大鼓,父亲是弦师,小时候我就在后台扒拉着看——那会儿艺人们演出都不卖票,说完一段书,拿个小笸箩,下去给人敛钱。一段书三分钱,“捧场了捧场了”,就这么喊。

人家爱给就给,不给钱也没辙。当时我心里感觉着,下不了一个好词:这跟要饭也没啥区别啊,我可不愿干这个。一段书三分钱,“捧场了捧场了”,就这么喊。解放后我也大点儿了,想的是念书考学。1953年高中毕业,东北工学院和沈阳医学院都给我寄了录取通知书。我想当医生,穿个白大褂,戴个听诊器,往屋里一坐,多绅士啊,起码不受风吹日晒。

可是赶上得场大病,上不成学了。家里人说,你还是学评书吧。我本来是有强烈的抵触情绪,干什么脏活累活我也不干这个。后来看见,解放了到底不一样,不用拿笸箩敛钱,都改卖票了。说书的也成了文艺工作者,不像以前,人家管你叫戏子。艺人受了尊重,梅兰芳在旧社会得的博士,解放后大家还是叫他“梅博士”,可见不管什么时代,我是个不讲究的人,每天粗茶淡饭,萝卜、白菜、土豆是我最爱吃的,炒煮拌炖怎么吃都不腻,但家常饭里有不寻常的道理”。

习惯了对单田芳“金戈铁马入梦来”般的仰视,直至与他面对面,听他说出对于饮食方面“顺其自然,粗茶淡饭”的见解,竟莫名地有了种大雅若俗的感喟。“我不下厨,可有一样,我会给做饭的保姆支招,”再往下听,就坐不住了,心想:这哪叫不讲究呀,分明是很讲究——他爱吃咸菜,但为了吃出不一样的味道,他支招给保姆,把咸菜洗净,放上些许香油、味精调味;打卤面好吃,但许多人家习惯于图省事到超市买面条,而他则独独推崇手抻面,“讲究一抻抻出三米长”,卤里面掺和些木耳、笋片等,最重要是菜码的配料要全,什么绿豆芽、韭菜花、芝麻啥的都得有,而五味之首的大蒜则也要派上用场,“那叫一个香”;最要紧的是做米饭的火候,米要洗几次,下锅后要用手指量一量,到一定程度后加火焖。

 8/12   首页 上一页 6 7 8 9 10 11 下一页 尾页

文章TAG:佳茗  八马  天涵  佳人  一斤  八马抢新天涵一斤多少  从来佳茗似佳人  
下一篇